非独一无二。只是那女似乎哪里都合乎他的心意,貌清绝,柔弱中带刚,便是蹙眉都引他的目光。
若非查证她便是宋无极的妻,就算他的毒借清心解了,他约莫是会对她存些心思。然她刚烈,午令她陪他演一戏已经使她厌恶于他,这女显然对宋无极怀有极的。
其实,若非他早早应琅琊王氏的婚事,与庾氏定亲的人该是他。然而世上没有‘如果’,当也只能慨一句错过。有缘却无缘,所幸还未陷太,尚可掐断。当更重要的事是明白,宋无极在这场事件当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?
听房济川提及庾氏,宋无极霍然抬眸,目光犀利。
“我还是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目光。”房济川怔了怔,眉愈发皱。宋无极上的谜团越来越多。
……不明人如此接近军机心,理论上,此人不能留。
可人非草木,孰能无?宋无极与他生死多年,甚至两次为了救他差丢了命,过命岂是说弃就能弃?房济川心中再叁衡量,目光愈发。
“主公有诸多疑惑,然……属实在无可奉告。”宋无极摇。“主公若是信不过属,尽可拿走属这条命。只求主公法外开恩,莫要殃及。庾氏一族对主公大业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。”
他惜命吗?自当是。然而有些事值得用命去守护。譬如疆土,譬如重生的秘密,譬如——她。
房济川默了默。宋无极是少数称呼他为‘主公’,而称呼他的父亲为‘家主’者。这个称呼看似不起,但代表着宋无极所效忠的人是他房济川。
因他知晓对方的志向,宋无极是他的心腹。
但人心呀……说恒古不变是人心,顷刻面目全非也是人心。宋无极的心,是否还和当初满腔赤诚,志在汉人天一样呢?
“……纵然上我偏向于你,但房氏五十万将士,吴郡百万百姓,事关重大,恕我需要取舍。”良久,房济川叹息一声。他取一个瓷瓶,倒一颗黑药,递给宋无极。“此药发作迅速,无痛亦无副作用,算是最后全你我兄弟之。”
雅致的面容上,神无喜无悲。
雷霆雨均是君恩。
“谢主公赏赐。”宋无极平静地领过药,毫不迟疑地吞。
已经比旁人多活十年,他没有什么亏的。只是心中有缺憾,无法与她走过一世罢了。但偷来的时间,终究是要归还。
宋无极静静等待这穿毒药发作。
……过了好一会儿,宋无极面疑惑。除了神亢奋了,他似乎并没有其他变化?看了看手掌心,膛里的心脏还在动,他……的确还活着?
“这醒神,效果不错吧?”房济川见宋无极迷茫的神,蓦然勾,洒脱一笑,玉石堆砌的眉隐促狭之意。
断的不是药。若是宋无极不愿意吃他所给的丹药,那送他上路的便会是他腰间的剑了。一击致命,也确保无痛无。
“无极,莫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。否则日后莫说你,庾氏亦在劫难逃。”房济川收起瓷瓶,严厉说。他已看宋无极对庾氏在乎,有牵挂的人便不再无所畏惧。到底他是上位者,要挟人的手段只是基本罢了。房济川本不愿如此试探与威压,但宋无极举足轻重,行错一步,便可能令他们房氏大计满盘皆输。
一切不过是权衡之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