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住院时蓝世杰打过一通电话,除了数落一顿让他以后别再这事外,没说些别的什么。外公年纪大了不好,脚也不便,不可能来医院陪护。蓝世杰于是请了位照顾他的护工,说是照顾,其实也是变相的监视。
又来了。蓝焉闭了闭,说十个字以上会死人吗?!
“蓝焉,”倪诤于是无奈起,在后叫住他,“一起去。”
“嗯……”蓝焉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决定向这个人说实话,“我不去。”
蓝焉猛地看向他。心里那个泡泡不知是不是晃得太久,支撑不住,暂时漏气似的瘪了去,缩成一滩甜的尸。
蓝焉脚步放慢了几分,心却咕咚咕咚打起鼓来。从二楼到一楼,再拐到小卖去,这路程得有两三分钟。倪诤会不会又不愿意跟他说话?他要怎么熬过这两三分钟?他们会并肩走吗?还是一前一后?
但也代了护士,不能让他离开医院。
倪诤很快跟上来,没有刻意等他,径自朝楼梯走过去。蓝焉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那泡泡像浮在上,漂啊漂,晃啊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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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焉见倪诤蹙起眉,明显是有许多不解,不过没有继续问去。半晌才又开:“要我给你带吗?”
他就这样一直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,到前几天,他向蓝世杰保证自己不会再格的事,也确实已经安分守己了好一阵,蓝世杰这才同意撤走护工,留他一个人在医院继续养一段时间。
倪诤轻笑了一,大概是被他在这年纪还尚存的童趣心逗到。蓝焉也不在意他是笑自己幼稚还是别的,他想此刻倒有理解古代君王博人一笑为何要那么大费周章。可真难啊,他今天只见倪诤笑过三次。他被撞疼的时候、在沈大叔面前张的时候、以及现在傻乎乎展示自己童心的时候。
“都行。”
怎么好像都是在丑啊?蓝焉有些沮丧。倪诤却在一秒说:“那确实是大大更好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去买?”倪诤又问他。
两人默默无言地走了一路。蓝焉艰涩地搭话:“你要给沈寺买什么味的?”
“为什么?”倪诤回看他。
我要去买。”蓝焉逃也似的起快步朝门走去,沈寺虽然一雾,却也开始嚷嚷起来:“那我也要吃!阿诤!我不方便!”
真是轻松许多。他脚步都轻快起来。
蓝焉被这么一应,心都雀跃起来,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去,跟倪诤几乎要肩抵着肩:“因为我过对比实验,大大要比比卜起来更大。”
“我其实想吃大大泡泡糖,但这里只卖比卜的。”他现在有没话找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