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绒半笑不笑地睨着老叶,没答话。
就很不错。”
封暄没兴趣等他考虑,袖一翻,一块拇指大小的墨绿石从手中抛,拉条颜诡异的弧线。
“这还挑什么,都要。”
“好一个恩威并施,”司绒揶揄地看老叶,再给拱上一层火,“你们若是有这位公一半魄力,咱们今夜的生意早谈成了。”
老叶很久没见过这样暴地撕碎规则的人了。
上来的买主都是常客,今夜这场也是为司绒设的,目的是她手中的那些好东西, 这不请自来的男人一看就是个狠角儿, 可别是来砸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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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急,”封暄再次重复,目光往司绒一掠,“这位姑娘还没挑人。”
她没有暴过份,对于这她十分自信,从来不自个吓唬自个的事。
有些人面上矜持,帐中香艳;有些人外表浪, 榻上生涩。
“你们这里还讲规矩?”
老叶手都抖起来,这可比一副铁鸦甲值钱多了。
游船就是临时的黑市,上边有个规矩——铁打的买主, 的卖家。
得漂亮。
上一个这么的人,害他断了两指,从主岛被放逐而,自此成了丧家之犬。
所以,刘宽这倒霉,没见过封暄,不可能知两人的份,况且受审时是在屋里,没有波动,也仅仅能证明是被抓上了陆地,至于是不是北昭,那谁也不知,毕竟这海上这么多大小岛屿呢。
“敲门砖,够吗?”封暄手里还抛着一块更大些的石,“我听闻你的船上能买到好东西,别让我失望。”
封暄微微地笑了,笑意浅薄,神从司绒上扫过,仿佛那里已经落满了暧昧的痕迹。
秋后算账,那是要数罪并罚的。
段妖娆的侍女在斟茶。
“这位公, 面生,”老叶朝隐秘打了个手势, 笑容还挂在脸上,话放得客客气气,“要寻乐,楼够, 上边已有贵客包了场。”
她甚至给了封暄一个挑衅的神。
她的怔懵只有一瞬,看起来就像突然被了名的自然反应,随后迎着四个男人期待的目光,笑起来。
“游船的坐席,确实是能者得之,公这边请。”老叶立改,他几乎断定这是主导来的某个大家族的败家儿,拿原石当通用钱币,只有那些败家儿得来。
老叶心里骂翻了天,但也真怕司绒和封暄看对,撇了他成这桩生意,让他少了从中牟利的机会,苦笑着说:“四姑娘别笑话在了,二位还是里边请吧。”
“……”怎么还提这茬!
夜风带得枝叶窸窣, 细微的声响在寂夜里动, 她突然矜持来, 刘宽以为是突见外人, 贵人不习惯,各人癖好嘛。
都是说不准的事,刘宽看司绒属于前者, 但这突然现的男人……
刘宽被巡检司抓了之后,私船上的船员全数理净了,刘宽在船上全程昏睡地转移到北昭,唯一一次清醒地受审是在一间平房中,那会儿封暄巡营去了,司绒亲自理的人。
这狡诈又怕死的掮客,怪不得只能缩在一方小岛上,到现在还想着试探。
封暄那神,分明是秋后算账的意思, 昭示着无论司绒说什么都会被咬。
老叶脸微变,这醉男人是老叶的常客,也是今夜买主之一,他面上带了些狠:“公坏了船上规矩。”
*
这不但是价值大小的问题,还是稀缺的问题,金不稀奇,青石原石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着的东西。
船舱里充斥着诡异的寂静。
他哪知,这几块石都是从易星的小兜里行征用的,那是司绒平素赏去的东西。
一句话堵死老叶。
“磅”一声响,侍从松开手,那醉男人直直往前栽倒在地,仍然是一副昏死的模样。
老叶悚然一惊,双手接:“这是,青石原石?”
封暄连句话也欠奉, 朝旁一侧额,后面来两个侍从,架着个油粉面的醉男人。
他们这桩不见光生意的,意外是常有的事,讲简单,老叶就是个黑市的掮客。规矩是什么,是拳,是银钱,是权势,是随局势千变万化的东西。
封暄抬步往前,靴底碾在男人的手指上,顷刻间便传来令人齿寒的骨裂声响,他冷声说。
这么儿青石原石,能换一船舱金!
“四姑娘是从北昭来的?”侍女退去后,老叶拉家常似的开,仍然没有切正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