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来上班,像是那些光鲜亮丽的职场剧里一样。
但事实告诉她并非如此,在金碧会所的那几年,她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,那里藏污纳垢,无所不包,讨论犯罪更是常事,她知了工作室暗地里真正行的勾当。
梁振东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与谢冰馨着易,转移资产到国外,儿女,妻,产业,老板谢冰馨提供了一条龙的服务。
而梁振东这一次前来,是听说来自中枢的扫黑工作组盯上了他们家,梁家的靠山不一定愿意保住他们,现在梁家需要把如今的这位靠山牢牢地绑在战车上,这位大佬是个女儿,他的女儿最喜珍宝,越值钱的越好,而且是对方看得到的值钱,也就是这一枚蓝宝石戒指,需要特地去拍卖会走一遭,梁振东拍来,让世人看到它的珍稀与价值程度,让接受这份馈赠的人看到这份价值。
她是于什么样的心偷走了那枚戒指?
陈玉英曾以为,陈琳与蔷薇所经历的一切已经化为虚影,如今只需要守好现在,安安稳稳一辈的平凡人,也许不会结婚生,但安安稳稳地上班到老,对她已经是愿望。
会所里养着的那些打手,有杀人犯,抢劫犯,持枪杀人的,拿刀人的,她曾亲看过那群人的暴行,无恶不作。
可,她以为豪门阔太的老板居然私底还为这群人服务,言笑晏晏。
陈玉英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,但她听到了梁家再次倒台的可能,她可以什么都不,但她想要试试。
她这一生,都是被动着,被推着向前走。
生被亲生父母送人,被养父侵,被送到会所抵债,被着陪酒,被拘在那里数年......
也许我的人生是一彻彻尾的悲剧,她想着。
兜兜转转,她无法走这个怪圈,但至少在悲剧落幕之前,她想试着最后的挣扎。
也许无力,也许无用,也许在她人看来不过是可笑不自量。
但她想要试试。
落地窗前,对面大楼的led屏幕无比闪烁,甚至看着有些刺。
拍卖师落槌的那一刻,七千二百万的数字,她的心毫无波动。
这些钱她当然可以选择肆意挥霍,反正,无论是谢冰馨的钱,还是梁振东的钱,都是脏的。
不净的钱,由她这个不净的人来用掉不是很好吗?
陈玉英是大主顾,拍卖行的服务人员问她,要不要参加其他场次的竞拍,可以直接从钱中抵扣。
她本想拒绝,但翻了翻介绍,停住了手,那上面是姑娘们,有神明亮的女童,有咧嘴微笑的少女,有拄着拐杖的老妪,有背着筐篓的妇女。
然想起了好几年没见过的玫瑰,玫瑰曾经说过,她家里有四个妹妹,她是老大,如果她不赚钱供妹妹们读书,妹妹们可能就被卖去了。
中学言蜚语泛滥的时候,班里一想和她看不过的漂亮班泼了一盆在那满话的男生上。
第一次初的时候,她在街上,路过的和阿姨带着她去厕所,给了她卫生巾,买了新。
在会所的时候,第一次笨手笨脚台,领班丽亲自给她化了妆,带着她去办银行卡,对她说,钱只能在自己上。
脸划伤之后,那些面上冷嘲讽的女人们,有人给她凑钱,有人给她偏方,有人给她找药膏,有人给她求。
工作室上班的时候,嘴上严厉的师傅默默给她总结好了所有的资料,桌上每天多来同事带的果,酸,小零。
陈玉英经受过很多的苦难,但依旧受过许许多多的善意。